またいつかarashi arashi for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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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千帆尽 卷四

◇高考都开始录取了,高考作文还没写完,山东卷的出题老师怕不是要打死我。

卷一  君携迷雾来 卷二  若触镜中影 卷三  不复长相思

◇同系列文 墨染樱  清和呗 岚山叶 神泉雪 雾池泪


卷四 唯情不可言

 

19

 

飘忽不定的幽蓝色狐火,在二宫和也面前突兀地升起,摇曳着生长至一人多高的程度。

之后毫无预兆地,火焰往左右两边徐徐散开,眉眼之间透着一丝丝妖异魅惑感的青年款步而出,微卷的黑发在他立体而精致的脸侧微微跳跃。

 

连步伐都显得格外妖娆。

仔细看的话,狐火熄灭之时,长睫掩映的眼眸中,似有妖冶的紫色一闪而过。

他扬起脸冲二宫微笑,说来也奇怪,他不笑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魅惑的气息,笑起来时气质又纯净得如同向阳处的葵花,连声音也带着一丝未褪的稚气。

 

“终于被你发现了啊,哥哥。”

 

他的身高要比二宫高一些,以致于二宫必须抬起头看着他。

良久,二宫收回目光,他平日说话声音就轻柔,现在对着青年,就更柔和几分,如同柳絮轻柔落在掌心:“小润,这种恶作剧,以后少来为妙。”

“不是恶作剧。”松本润单手插在紧身裤的口袋中,“我只是试试看而已。”

 

“试?”原本平静的声音突然有些发颤,二宫看着松本润,生生抑制住自己把完整的问题问出口的冲动,然而松本润一眼就看透了他,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你没完全忘记我心里有数,没想到这个人会有记忆。”

 

“……”

“你不去接近他本来也没什么。”松本润往前逼了几步,修长的影子投在二宫身上,一片淡漠的阴影,“嘛,既然给我试出来,我就不能放任不管的。”

 

二宫的眼眸中,有那么一刹闪过无法控制的惊惶,捕捉到这细微情绪的松本润,眼神微微一暗,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往墙边一靠,目光像是要穿透二宫一样,“你猜猜,为了不让你们相遇,我杀过他几次?”

 

20

 

空气好像因为这一句话被冻结。

 

清水一样的眼眸,和清水一样的眼神,话说到这个地步,二宫和也反而镇定下来,他看着修为早就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的弟弟,有些无奈地扯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很浅很浅,像是千年之前哪个雨天的夜晚,投射在水中破碎的月光。

 

“小润。”他叫着他的名字,声音温柔,“你那么单纯的个性,也下得去手?”

 

松本润依旧靠着墙,看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姿态,可在二宫这一问之下,他却是皱起了眉。

他承认自己刚才那句话其实并不是实话,不过是一个情急之下逼出来的警告,但他却没想到二宫会一下子识破了端倪。

 

明明将他的力量封印了这么久,二宫和也那洞察人心的能力却是丝毫未变。

或许这样的能力本就不来源于他的力量,而是在过去长久的时光中,渗入他骨血的本能。

或者说,就是和那个人在一起太久了,逐渐活成了他的模样吧。

 

“总之你别接近他。”身侧的手握成拳,又松开,松本润咬着牙,“他当初能离开你,这次也陪不了你。”

 

二宫长长地叹一口气,缓慢又坚定地摇摇头:“你,还有他们,已经拦过我一次,拦住了么?”

被这绵里藏针的提问给刺住,松本润差点儿没跳起来,生生按下破口骂人的冲动,“你到底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抱歉。”二宫像是放弃一般捂住自己的眼睛,“他离开我那天起,我就没忘记过。”

 

松本润单手扶住了额。

他看着二宫的手垂下,向着另一边别过脸去,有些单薄的身形在这暖黄色的灯光之下却是孤独又疏离的模样,挣扎了半天,他终于是走上前,伸出手轻轻环住二宫:“你……”

你了半天说不出下文,最后他有些气闷地一甩手,又推开了二宫。

二宫倒是不介意松本润这近乎无礼的举动,他只是走上前,轻轻扯了扯松本润的袖子:“小润,这回别拦我好不好?”

 

他很少用这样请求的语气跟人说话,至少在松本润的记忆里,二宫和也擅长的是用问题换问题,或者一针见血地把人逼的哑口无言,还不得不心服口服,什么时候都是那样云淡风轻的姿态,心情好的时候甚至还会来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总之就是绝对不让人摸透他的心思,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脆弱展现给任何人看。

 

甚至有时,连那个人都会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小和长大以后真的是越来越难懂。

被他这么说后二宫就会微微仰着脸,一脸挑衅地看过去,满脸都写着“你再说一次试试看。”,那个人则会走过去,仗着身高摸摸二宫的头,说好罢我不说就是,眼里语气里都是能够溺死人的温柔。

 

看到这一幕那个总是着一身火红的阴阳师都会中邪一样默念又来了又来了能不能有点儿矜持,语速快得堪比念经。而总是一脸昏昏欲睡的家伙眼皮子也不抬,该睡继续睡,只有自己——那时身高还是和二宫持平的——会愤愤不平地冲上去硬是把二宫拉开,冲着那个人吼回你自己的宅邸去少来这儿厮混,又会被二宫抓着手说算啦润,我们赏他面子。

 

那时空色高远,春华灿漫。

那时的二宫和也,还会真心地笑。

 

21

 

“你真是能演,也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看着二宫眼角眉梢的挥之不去的愁绪,松本润良久才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而承受着他怒气的那个人却只是移开视线,淡淡地说着所以我演累了,我想找他了。说完这句话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一种口吻:“小润,你印象里我这么求你有几次?”

 

松本润愣了一愣,透过二宫那泛着水光的眸子,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

依稀记得那个人跪坐在自己的大野智面前,低声说我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求你们,眼角眉梢带着春风吹皱绿水的温柔,瞳孔深处还带着一丝特别无奈的愁绪,布满咒文的卷轴被他托在手中,郑重其事地递过来,自己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接,大野倒是带着一贯的淡定伸出手,从那人手里抓起卷轴。那人看着大野把卷轴拿走后,又俯低身子说了些什么。

 

那些话,再过多久松本润都不会忘记。

彼时他只觉得这个人怎么就能那么狠心,这些都说得出口

只是后来大野智两句话,就让松本润没了脾气。

 

“我早就说过,他这个人,温柔到极致也残忍到极点。”

“但是,在这样的境况下,这对你哥哥反而是最好的,不是么?”

 

听完这两句话,那个人坐正了身子,笑笑说是啊,还是智君看得清楚。

随后又转向自己:“那么,将来一切就拜托了,润君。”

 

那时候,那个人的表情和眼神,就如同现在的二宫和也一般。

一点也不留给人拒绝的余地。

 

22

 

“就算你求我,我也还是不能答应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二宫和也总是能挑到最好的时机插话,被打断的松本润没辙,任由二宫把话头抢过去,听他用那种无奈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那封印完完全全摸准我所有的弱点,真当我不知道是谁授意的么。

 

除了他还有谁这么了解我,真的是差一点点就让你们成功了。

从小我就听他的话,因为他救了我,所以他说什么我都信,他说我的咒伤养一年就好,我也信。

 

说到这里二宫自己都摇头,我那时真是被他宠傻了,翻翻古籍就知道,什么鬼咒印才需要养一年。

 

那根本不是误伤的咒印,是阴阳师的契,为了将来能捉到强大的灵兽作为式神,而在灵兽幼年力量未曾养足时就烙下的契,被单方面种下这种契约的灵兽,逐渐长大后,若是不服从于给自己种下契的那个人,便要承受极大的痛苦,直到愿意屈服,定下式神的契约为止。

那一年的时间,分明就是那个人为了强行毁契而拖延的时间。

 

“我分化出双尾的时候,他就已经帮我把契拔得差不多,加上我自己的力量,那种契,就再也影响不了我。”

“他还不放心,就因为我说过我不想当式神,他就一直在这个东西上动手脚。”

 

二宫的手指抚过手上金色的精致铃铛,在松本润无言的目光里,抬起头淡淡一笑,小润你说,一直维持着法器的灵力不消退,累不累?

 

累死了好不好。

松本润已经完全不想讲话,他其实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就知道那人对二宫有多好,好到自家这个明明最有资格修行得道成仙的兄长连修行都懒,也曾经怀疑过他对二宫的好是不是别有居心,然而直到那个人离开二宫,自己也没能发现那居心到底别有在何处。

 

“因为他这么对我,我才总是听他的啊。”

 

所以封印的那个时候,我就想,既然他都能下得了这么狠的心要抹掉那些过去,我就是装,也要装出顺他意思的样子。

 

“小润觉得我很傻对不对?”

“何止傻,简直就是……”

 

突然想起那句蠢到无可救药自己已经骂过,并且没什么效果,松本润毫不犹豫把话吞回去,省力省心。

 

“我现在看也觉得傻,所以之后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恨他也恨你们,为什么就差这么一点点,都不做全了,倒是让我忘记啊?”

 

松本润这下说话都懒得说,哥哥,真的不是我们没做全,我们能做的全部都做了……千年锦鲤和北斗七星的力量都搞不定,那就只能赖你自己执念到魔障啊。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二宫也仿佛看透他心思一般,摆摆手说我也不是怪你,我怎么舍得怪你。

 

要怪,只能怪那个人,低估了他自己。

对于那时的二宫和也来说,那个人,几乎就是一切。

 

温柔痛楚,皆由君赐。

唯有此念,永生不忘。


25 Jun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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