またいつかarashi arashi for dream
小秘密: shuangtsuki(´゚ω゚`)take-uma(´゚ω゚`)net(表情包改成点就好啦)
 
 

【竹马】春隣

•BGM:熊木杏里 春隣

•不是我一贯的小甜饼,不过依旧,还是想和大家交流(你x)

•我想,爱或者喜欢,有很多温柔相随,也有很多遗憾错过,但是那样的心情,希望对方幸福,希望对方好,也许是不会变的,无论结局如何,总是想要尽力,让喜欢的人,更好……


 

『ずっと前ずっと前 君とぼくは春隣』

 

二宫和也结束在美国接近两年的研修医生活,在深秋季节回到了日本。

听说二宫要回来的消息,小护士们个个兴奋不已,这年头帅哥不少,精英医生也多,但是又帅又精英的就比较难找。

 

二宫恰好在这一类。

然而医院里年长些的医生就要说了,行行好,姑娘们,你们没戏的,再怎么热情最多也就是能充当他的迷妹,个宅男还不一定舍得免费给福利。

有不明真相的小护士不服气:“人就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旁边抱着一叠病例走过的资深护士长淡淡地说:“有梦想很好,但梦想和白日梦是有区别的。”

不信去看看二宫医生这些年收到的信,堆在他的家里和信箱里有没有成山。

 

“那是什么啦?”

“这么孜孜不倦的,绝对是情书吧。”

“哇,骗人——”

 

说话间话题的主角就这么被簇拥着走过来,边走还边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看表情严肃程度估摸着是在讨论什么病例,小护士们再想kya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收起了嬉闹的心乖乖去做事,毕竟这里是医院,就算是偶尔有的休息时间,也容不得半点马虎。

 

“二宫君,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了,本来应该先让你回家,这不……”

“嘛嘛,医疗工作者和科研工作者都没有假期,这不是行规么?”

“唉呀现在的年轻医生很少像你一样这么有觉悟的,好在今天事情不多。”

 

二宫笑笑没再接这个话题,转而轻巧地把话又引回之前讨论的病例上。

等他坐回阔别许久的办公室已经到了下午,一切摆设都整整齐齐,就跟他离开时一样。二宫从抽屉里翻出信箱的钥匙,转头就去开自己在医院用的私人信箱,果然不出他所料,信箱里几乎被堆满,他仔细数数,二十二封。

 

一个月一封,二十二封信,二十二个月。

原来自己和那个人分隔在大洋彼岸两端,已经那么久。

 

『ちがう道をゆくけれど同じ気持ちだから』

 

「ニノ,我花粉症又发作啦……唉樱花很美,我没法去看。」

「ニノ,之前说你要去美国进修,不知道这封信寄到的时候你还来不来得及看一眼花火,今年的花火可漂亮了。」

「ニノ,你现在是不是在美国了?啊上一封信没有收到你的邮件回来,我想你大概是没看到,这封你也没看到……不过,嗯我也有试着用邮件写给你啦,记得看。」

「ニノ,我到中国去了,熊猫宝宝很可爱,但感觉还是不怎么亲近我。唔,你看照片,它的表情好明显的嫌弃。」

「ニノ……」

 

二宫一封封地拆阅着信,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其实这些信类似的内容他几乎都在电脑屏幕上看到过,只是写信的那人似乎和电子产品不怎么合拍,对他来说传统的方式反而更合心意,二宫便也由着他,只是有时候也会开玩笑地说到时候你就不要抱怨我对你不公平,回信太慢或者直接只有电子邮件。

 

电话那头的人就会笑起来,他的笑声总是有着一种特殊的质感,如同阳光透过磨砂玻璃,模模糊糊地沙哑,却依旧是明亮且充满元气的,二宫喜欢他的笑声,喜欢他的笑,也喜欢他温柔地说着:“不要紧,我可以等ニノ。”

 

这句话万能得如同一个咒语。

从小学放学,到高中毕业他们分开,二宫和也记不清究竟那人说过多少次。

这总让他有一种错觉,即便世界坍塌无处归去,只要回到那个人身边,他一定会在那里,张开双手给自己一个拥抱。

 

就如同那人曾说过的,不管在哪里,想到某一座房子里的灯光里有ニノ在,我就能安心了。

手指轻轻地摸索过那严格来说不算是特别好看,却有着典型那人风格的字,最后点在落款上,二宫和也小小声地,念出了那人的名字。

 

あいば……

あ、い、ば、ま、さ、き。

相葉雅紀。

 

这或许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发音了。

反反复复念着这几个音节,二宫想,那个人念にのみやかずなり时,会不会也和现在的自己有着一样的心情?

 

不,或许是比现在的自己,还要温柔还要小心翼翼也说不定。

因为相叶雅纪这个人,对二宫和也的喜欢,是连二宫和也本人都形容不出来的贵重。

 

『君とぼくぼくと君この地上で再び会えた』

 

如果把时间往前挪一点,倒流回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都还是国中生的时候,询问周围人对这两个人的印象,或许大多数人的回答都是“他们两个,不总是在一起么?”,以致于大家想要找二宫的时候,下意识地就会拉着相叶问,反之亦然。

 

那时两个小小少年,都很自豪于这一层比别人亲密的关系。

自小是邻居,小学初中都在一个学校,时不时就互相串门留宿过夜,互相抄作业,开心了一起分享不开心就一起抱着哭,恶作剧被发现就也是都挨罚,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双方家长都对于自家孩子有这样的亲友而欣慰。

 

但是上了高中之后这样纯粹亲密的关系似乎又有了一点改变,国中时二宫就和个不良似的阴郁又带着点骨子里面的嚣张,横得很,高中之后模样却是愈发乖巧起来,尽管内心本质没什么改变还是那样冷淡地游离于团体之外,却已经聪明地学会了用谈话和交际的技巧让自己不至于太特殊,加上成绩也不错,直接就成了老师的宠儿;而之前初中时清清秀秀还有可能被错认为女生的相叶雅纪,上了高中之后个头窜高超过了二宫,清秀的面容轮廓也变得比之前硬朗起来,性格中怕生的部分还是一如既往,可是他元气的笑容和在球场上活跃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他当上众多女生心目中的王子,而相叶本人对篮球的热衷好像也超越了那些枯燥的国文和数字计算,于是通常大家会看到的场景,就是一脸嫌弃对着相叶各种红叉的作业本指指点点,骂完相叶后又耐心一道一道给相叶把题目讲解清楚的二宫,以及明明被二宫骂得很惨,却依旧笑得和花儿一样的相叶,这两个凑在一起,旁人就不想靠近他们三米以内。

 

“气场太腻歪。”

 

以上就是路人的评价,但当事人显然没觉得不对,毕竟从小也就这么腻歪过来的。

直到有一次被人起哄着玩什么脸无限贴近的游戏,又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按头小分队无意地捣了个乱……

少年们嘴唇相触不过蜻蜓点水,围观群众嘻嘻哈哈,当事人一个抹了抹嘴唇站起来,琥珀色眼睛理亮晶晶全是“算计”,假装发狠道哪个不知死活的,滚过来。另一个搓了会儿脸,在围观群众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嘻嘻哈哈中小心地拽拽对方校服白色衬衫的衣角:“算啦ニノ”

 

他们两个很有同步率地没有把“意外”两个字说出口。

表面无事发生,内心惊涛骇浪。

 

少年尚懵懂,对待感情宛如夏日午后的骤雨,阴晴不定变化无常,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不过是对于童年玩伴的好感,一会儿又别扭地想着凭什么我就这么跟你绑定了啊,幼稚地刻意疏远有了,放肆地交女朋友的戏码也演了,却又在看到对方独自一人走在校道上的背影时,想起最近放学都是自己搭乘电车回家的寂寞,心已经软下来,又偏偏别扭着不愿意遵循心意行动,反反复复告诉自己只是一时的不习惯,再过一段时间就好。

 

所有压抑的情感全部在夏日的试胆大会上找到了突破口。

相叶对灵异恐怖之类的事物一直敬谢不敏,在黑暗的旧校舍里掉了队,独自走了会儿手心全是冷汗。

 

直到另一个人的身影逆着从残破玻璃的月光走过来,在相叶被吓得尖叫出声之前一把牵住了他的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点点颤抖,握着自己的手也是汗津津的。

相叶抬头看着和自己一样害怕的二宫,月光下少年本就白皙的皮肤竟有种脆弱的透明感。

他突然笑起来。

 

ニノ……ニノ……

他叫着这个从小到大以来除了家人的称谓之外,念得最顺口的音节,唇齿间都是少年气息的欣喜和温柔。

 

“我果然还是不能没有ニノ的。”

 

哪个晚上少年们在回家的路上接吻,月光将两个人重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懵懂又漫长的恋爱自此而生。

 

『もっとそばに歩みよっても夢は終わらないでしょう』

 

从竹马变成情侣的好处大约就是,不会轻而易举地被人发现你们感情有了进展。

在外人眼里看来他们本来就是那么好,所以再怎么好上加好,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那时相叶和二宫都是少年意气,觉得能找到互通心意的人就很好,没有考虑未来,亦没有什么长远的打算,只是每日和对方腻在一起,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午饭分吃一口彼此的便当,就觉得世界都是温暖的,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接个吻都能脸红心跳好久。

 

直到他们参加过大学入学考试,学校里有一位老师过世。

因为是两个人都很喜欢的老师,孩子们悄悄去了葬礼,在场外遇到伤心欲绝又不肯入场的老师的恋人,才第一次明白原来这个世界对相爱的人来说,也有残酷的时候,尤其是不符合主流的爱。

 

她们两个人亦是多年的相识,突破重重压力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在一起之后依旧不被认同。

说着喜欢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战胜全世界,但是喜欢变成了需要对彼此负责的爱之后,才惊觉自己的能力是多么的不足,仅仅凭着热忱的心意根本无法与流言蜚语抗衡,多年相伴的情感,可以是抵抗者重压的细水长流,也有可能迫于压力转化为相看生厌,最后终于有人被世俗压垮,选择逃离尘世。

 

其实这只是一个司空见惯的故事,可能在世界各地每天都在上演。

但是对于尚不知道世间恶意为何物的少年们来说,它已经足够震撼。

相叶与二宫,从那时开始也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与对方的未来。

 

成绩公布,二宫如愿留在了东京,而相叶的学校在北海道。

两家大人都说这是两个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到不同的地方读书,有些可惜地说要是大学还在一起就好了,能够互相照顾。

 

可是在他们两人心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相叶在帮二宫打包前往大学的行李时,说,ニノ,我们先暂时分开好不好?

二宫愣了一下,直到他看见相叶眼睛里那藏都藏不住的泪光,才突然明白了他的“分开”究竟是是指什么。

 

在彼此选择的道路上,孤注一掷努力变得更强大吧,强大到能够去担负起爱与被爱的责任,强大到不再惧怕流言蜚语,强大到只要在一起,就一定能够好好地走向幸福的未来。

 

他凑过去,手指擦过相叶的眼角以及那里的褶子,说好啊,但你要给我写信。

相叶把二宫的手握在掌心,去亲吻他的眼睛和他的嘴唇,那像是盛着一汪蜜色的会说话的眼睛,和总是说出各种话语让自己开心让自己揪心的嘴,他都那么喜欢。

 

“每个月都给你写,你要回信哦。”

 

于是就逐渐养成了这样互通信件的习惯,信上的内容有时很长有时很短,却满满都是对方生活的痕迹,两人都大学毕业后电子信息技术已经发展到突飞猛进的地步,可相叶还是坚持着手写,他总和二宫说一笔一划写下来的文字是有温度的,比起那些屏幕上程序进制组合而成的字符更加有纪念意义,二宫不反驳,也就由着他。

 

大学毕业之后二宫进了医院工作,相叶当了四处奔波的摄影师,彼此的联络依旧不断,虽然两边都忙,也总能忙里偷闲见个面,看花火大会,走遍大街小巷,两个已经不知成年多久的大男人,照样是维持着青春少年的恋爱模式,地理上的距离相隔遥远,见面的次数也寥寥可数,心的距离倒是越来越近。

 

二宫因为表现出色得到美国进修的机会的时候,相叶刚刚拿下了最佳摄影师的名头。

临行前的晚上他们拥抱在一起,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彼此的呼吸交缠,十指相扣,他们交换着亲吻,在对方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ニノ,我等你回来喔。”

“嗯……那回来之后呢?”

“回来之后我们就……”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地擦过二宫汗湿的发梢,落在耳畔。

二宫微微红了脸,推了他一把,又不舍地去勾他的脖子,说话你撂下的,到时可别跑。

 

“才不,我只会等你向我跑过来。”

“真的啊,可别让我找不到人。”

 

他们都相信,他们是在一步一步接近着,能够相爱的未来。

 

『流れてゆく月日さえ愛しいと思える』

 

「相葉桑,我终于回到日本的土地来了,离你生日还有一个月,我是不是算得很准。这个月的信也收到了,说起来你的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进步,希望你的料理有点进步吧。」

 

在电脑屏幕上敲下这一句话,二宫点击了发送。

他想着那边的人点开这封邮件时脸上会露出的惊喜表情,突然很想见到他。

想要听到他的声音,想要看到他的笑容,想要拥抱他,或者被他拥抱。

 

还有无论如何也想告诉他一句话。

嘛,不过还是留在他生日的时候说吧。

二宫看向窗外,东京的天空,一如数年前那般洒满阳光,湛蓝清澈。

 

之后的日子,顶着新锐医师的名号,二宫几乎是被医院派下来的任务压得团团转,偶尔空闲下来看一眼邮箱,相叶并没有回件,打电话过去也不在服务区,但过去倒也经常出现这样的状况,只要一有拍摄任务相叶很容易就变成失联人士,又会在某个不知所谓的时间点突然出现来撩拨二宫,二宫想着相叶大概也许又是到哪个深山老林去取景了,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又苦着脸抱怨自己被什么动物欺负。

一定要告诉他以后不要这么拼命了,现在的他们,其实都已经有了不用那么拼命的资格。

 

忙得连轴转的日子终于迎来一个下午的空闲,看着冰箱里空空如也二宫难得地生出去采购的念头,正好医院附近新开的超市口碑不错。

从超市里琳琅满目的食材中挑选出自己需要的时,二宫才注意到自己挑的好像有些偏向相叶的口味,这么一想又忍不住笑,这个人到底是要在自己的生命里占到什么比例什么程度啊。

 

正出神,一不注意就被跑过来的小孩子撞了个满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调皮,给这位哥哥道歉。”孩子的母亲跟过来拉住了孩子,又对二宫道歉。

“啊……不要紧的。”二宫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想着明明已经是叔叔辈的年纪,还能被叫哥哥啊。

 

随后孩子的父亲也向着这边走来,一打照面孩子父亲倒是愣了愣;“和也哥。”

二宫和也看着那张与相叶雅纪颇为相似的脸,这才反应过来是相叶的弟弟,虽然早就听说他已经结婚继承家业,只是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裕介,好久不见。”

 

寒暄几句后很自然地聊起了最近的生活,两边都一切顺利,告别的时候二宫随口问一句你哥哥还好么?什么时候才取材结束?我想去看看他。

 

相叶裕介愣了愣,停下正要离开的脚步,转身正对着二宫:“和也哥没有接到消息吗?”

二宫眨眨眼:“什么?”

 

“我哥哥,半年前就过世了……”

 

『離れても離れても君とぼくは春隣』

 

世界好像在一瞬间轰隆隆地被夷为平地,二宫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和自己的爱人有着相似的眉眼,神色悲伤的男人,不确定一般重复问一次:“什么?”

 

得到的还是和几秒钟前一模一样的回答。

二宫和也用了差不多一分钟去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并且发现它就是自己能够理解的字面意思,再也消化不出花,才颤抖着说:“可是这个月他明明还在……给我写信的。”

 

“那是叫时光信件的服务吧?”

 

把信写好了,指定时间寄出去,因为浪漫所以现在也开始在日本的大街小巷流行起来。

裕介告诉二宫,自己的哥哥被查出绝症是在去年十月,那时医生就说乐观估计还有两年,可是估计就仅仅是估计,实际上病情恶化得很快,实际上都没撑到一年。

 

“和也哥收到的信,大概是哥哥入院前就全部写好的吧?”

 

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全是晕眩的白。

回过神来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内容不清楚,直到相叶裕介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

二宫把自己的掌心掐出了血,他机械地对着裕介说了谢谢,转头就冲出了超市。

 

奔跑的时候,灌进嘴里的风每一口都像是刀子。

 

“二宫先生?您怎么了?”

“不好意思,给我调一下从四月开始……在我们医院入院治疗之后……”二宫顿了一下,才把那个名词说出来,“……死亡的患者名单。“

“啊好的,您稍等一下。”

 

很快名单就拉了一串出来,并不是很短。

他一行一行看过去,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念出来也觉得全世界最温柔的名字。

 

二宫去了那人最后住过的病房。

他们医院是综合性的大病院,病房条件也很好,二宫走进去时几个医生正带着实习生查看病房病人的状况。

 

他看着靠近窗边的那张床,却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人曾经躺在这张病床上的模样。

试着走近了一些,站在那张病床旁边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相隔不算太远的医院办公楼。

二宫抬起头看出去,一瞬间心脏似乎都忘记怎么跳动。

 

这个位置,正正好可以看见他自己的办公室。

 

『さみしさからの風が吹いた肩に手をのせるような君のやさしさに似て』

 

医疗界的残酷大抵在于此,作为医生,不管你如何悲伤如何不幸,有病人有手术,你就得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去治病救人,哪怕自己都快要自身难保。

 

二宫又是身负厚望地忙了一个月,反应过来时东京已经飘雪许久。

北半球已经进入了冬季,冬季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全球节日的日子。

然而那一天二宫还是在手术台前,一点心思都没能分出来,等他从手术台上下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医院走廊上安安静静,听得到足音回响。

 

路过前台时小护士叫住他,说二宫先生有您的信哦,今天一天没见到人,都没来得及给您。

二宫表情僵了一瞬,最后还是风度颇好地说了谢谢。

薄薄的一封信落在他手中,却仿佛重逾千斤。

 

「ニノ,又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也许是第二个你没能在我身边的生日,啊……到这个时候就开始嫉妒美国啦,把我的ニノ还回来——嗯开玩笑的,ニノ是为了变得更好才去那里的,所以不能阻碍ニノ。

 我的前辈说我已经有开独立工作室的资格了,放在以前真不敢相信,我也能做出这样的成绩。

我是不是也稍微变成了立派一点的大人了?不管怎么样,今后还有许多要努力的地方。

不过这好像也意味着,我可以更靠近ニノ一些了。

可以和你一起去旅行,可以和你一起去看风景,可以和你在一起。

现在的我们,在一起也不要紧了吧?

ニノ,一直都想告诉你,你是特别好,特别好的人,对我来说……就像是宝物一样的。

大切です、貴重です。


有一句话,虽然也可以写给你,可果然还是要亲口说比较好。

你应该快回来了吧?我想见你。」

 

那天听到相叶雅纪的死讯时二宫没有哭。

那天站在他曾经睡过的病床前二宫也没有哭。

二宫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当医生当到神经麻木,对生死已经不会落泪。

 

然而此刻,迟了将近一个月的泪水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涌出,全部落在那些字迹上。

这是怎样的命运。

 

他们的生日之间,明明有象征复苏与收获的春秋两季。

他以为他说的话都会成真,他一直相信总有个人在等自己。

他还有一句我现在也爱着你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没来得及说。

 

美国和日本中间横着一个太平洋。

从东京到千叶的距离是四十公里。

病房到办公楼之间相隔二十多米。

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之间没有距离。

 

只是现在……相叶雅纪想要说的话,二宫和也没能等到。

二宫和也来不及说的话,相叶雅纪永远也听不到。

 

窗外落雪纷纷,圣诞夜的东京,安详依旧。

 

 

『ずっと前ずっと前 君とぼくは春隣 冬を渡り咲いてゆく いつか花となる』


06 Jul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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