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梗，好几位GN点了我就不一一艾特了，希望我好像写出了这个过程（x）
可能有虫，等我晚上回来捉（你！）
01
一个明黄色的文件夹被递到波多野卓巳面前，在他疑惑地抬起头时，橘步美只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院长让给的。”而后就转头回到自己座位。
波多野卓巳翻开文件夹，很薄的几张资料，是之前院长和他谈过的，要接来的特殊病人。
他还记得院长问他们谁要去接下这个病人时，几个同事们都耸肩的耸肩，看天的看天，最后还是荻原雪代托着腮说了一句我们几个对精神和心理类不专精，也只有江湖医生是个综合医。于是在众人高度信任的目光逼视下，波多野卓巳啃掉手上最后一口奶酪起司，拍拍手说那我来吧。
专门被院长分派下来的患者桑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对人类观察十分有兴趣的波多野是以这样的心情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工作的。
所以在翻开资料第一页后，突然推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惊喜就这样悄悄在心里膨胀开。
就算只从照片上看，也看得出克几又严肃的男人。
他的手指轻轻在“神乐龙平”几个字上划过，又低声念了一次这个名字，有些奇妙的韵律感从唇间蹦出，虽然没什么音调起伏听起来平板冷硬，但是尾音却有着温柔的感觉。
会是人如其名么？
02
第一次会面约在了下午三点，好巧不巧撞了点心的时间。
波多野卓巳想了想，干脆直接拎着装甜食的袋子去治疗室，旁边的护士有些不安地提醒他“先生，这样可能会被投诉。”，却又在波多野医生说“大丈夫”时温柔的嗓音和明亮的笑容里败下阵来，认命地想着大不了自己去解释。
“617号……617号，是这间对吧？”
“是的，医生。”
波多野卓巳礼节性地叩了三下门，随后拧开门把手走进去：“打扰啦。”
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将视线从腿上平摊的书上收回，平静地和波多野卓巳对视。
波多野卓巳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才冲着男人走过去，几步路的时间，但是也已经足够他好好打量对方。白色休闲衬衫的扣子扣得很严实，西装裤上没有皱褶更没有污渍。收起书时还注意抚平书页才合上，怎么说，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苛又非常细心的人吧。
“神乐桑对吗？我是您的担当医，波多野卓巳。”
说着他冲神乐伸出手，几乎同时他也看见神乐很轻微地皱了一下眉，这才伸出手来和自己相握：“初次见面，我是神乐龙平。”
声音非常好听，像藏在冰下的泉水。尽管略微压低，还是有着少年一样很清亮的音色本质在。
而说法方式也很符合他给人的感觉，直接往重点走，干净利落，能不废话绝对不废话。
仔细回想了一下资料上所写的，面前这人曾经从事的工作，波多野卓巳大概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有了点了解。他的理智告诉他男人不喜欢节外生枝，然而他的My pace同时也不甘寂寞地兴风作浪。
“虽然有些失礼不过……”从手上袋子里取出一黄一绿两个布丁，在男人还是无波无澜的眼神下，波多野卓巳笑眯眯地问。“要吃吗？”说完也不等对面反应自己就先拿走了那个黄色的。神乐龙平挑眉，刚要开口小护士就一副讨饶的表情说抱歉了这位先生，我们波多野医生就是下午三点固定要吃点心的，他……
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神乐龙平已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随后他看向波多野；“你是低血糖吗？所以要固定时间补充糖分？”
波多野卓巳撕包装的手慢了几秒，千算万算他是没想到两人之间客套后就开始了学术氛围的对话，感叹一句科学家的脑真的装满标准数据结果论，他把手上的布丁往桌子上一放。毫不避讳地就拉过神乐的手，把那个一直没人理睬的绿色布丁塞进他手里，一脸诚恳：“很好吃的，神乐桑要不要尝尝？”
对面神乐一脸“你这人莫名其妙”的神情，抽回手，把被硬塞过来的布丁又放回原来的位置，一毫米都没偏差的那种。之后又看向一脸写着“呜哇要糟糕”的小护士，冷冷问：“能否把贵中心负责人叫来？”
“无理啦。”示意小护士出去，坐下来终于撕好包装的波多野医生好心提醒，“院长今天在奈良有学术交流。”
神乐龙平居高临下地看波多野卓巳一眼，重新坐回窗边拿起书，一句话也不再多。
03
按理说这不是什么愉快的开头，但是接下来进行的所谓治疗却异常地顺利。
也许是他们两个身上有共性，而波多野卓巳又是很善于引导的人。诚然从他们的对话或者说两个人的状态来看这并不符合常规意义上的心理治疗的模式，但是该问的情报都问到了，该打听的症结也打听清楚了，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而且神乐龙平，说是患者，却又和患者非常不一样。
他对自身的认识清晰，也没有对病情有任何避讳，他甚至还可以很淡定地把自身病例当成研究课题，换句话说，在他的眼里，这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疾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案例，案例标本就是他自己，仅此而已。
谈话结束时波多野卓巳小声感叹一句“很厉害啊，神乐桑。”
神乐推了推眼镜，还是那种实事求是的语气：“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么？”
波多野笑着合上手中的病例说了“是”，随后又刷刷刷地写了张单子递过去：“我觉得神乐桑目前最需要的，也许是这个，但是也不要太过依赖它。止痛药的话，副作用可大可小。“
神乐接了单子，也没看，细致地折好放进口袋，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波多野用手比了个数字，想了想又冲神乐那边递过自己的手机：“如果可以交换一下Mail地址好吗？”
神乐下目线看他：“有必要么？有什么通知你们中心可以直接找到我。”
波多野卓巳大大方方：“是我想要和神乐桑联系。”
“为了什么？”
“业绩。”眉眼弯弯，医生笑得很是真诚：“因为神乐桑是上面直接指定给我的病人，我想……”
话音没落手上的手机就被抽走，波多野看着神乐一脸冷静地换好了Mail地址，把携带递还给自己的。那个瞬间他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人嘴角，好像有那么点不显山不露水的笑意。
“医生你有点不要脸。”他说，“不过如果你能把你之前提到那本原文书借给我，我可以考虑不投诉你。”
04
有了期待的事情，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神乐终于答应在私底下和波多野卓巳出来吃第一顿饭时，他们的医患关系已经维持了三个多月，两个人在工作时间的相处也相当愉快，于是波多野卓巳就有了那么点想要在人家私人时间也联络联络感情的念头。
没错，是联络感情，又或者是让感情升温。
让他起了这个念头的大概是那天到了神乐的预约时间他抱着病例往外走时撞到了高木，后者一脸夸张表情说着“江湖医生你这一脸荡漾是要去哪儿约会”的样子，让波多野卓巳后知后觉地惊讶了一下：“哎？我只是去见患者啊。”
“骗人，明明就是约会的表情约会的速度和约会的笑容。”
被这么评价的波多野卓巳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再摸摸自己的心口，在原地踌躇了几秒，突然就对高木露出个特别灿烂，灿烂到一看就让人觉得没有好事的笑容：“高木医生，谢谢啦。”，随后愉快离开，留下一屋子瞠目结舌的同事。
原来那种每次都很期待和神乐龙平见面的心情，是这样解释的啊。
结果那天在治疗室里也被说，今天波多野医生是遇到了什么好事，都快飘起来了。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神乐是发现了自己好像喜欢他的心情，只是问神乐愿不愿意下班后去吃饭。结果是被当场拒绝，而且神乐给出的理由很公事公办，如果在医患关系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反而会影响治疗，或者说是研究效果，毕竟心理和精神类问题波动性很大对吧？
一个医生被患者用自己的专业怼了约会邀请，还有比这更掉份儿的么。
然而波多野卓巳完全不在意，若有所思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增加交流也是一种必须的途经，在即将进入更艰难的治疗期前。”
“但是交流过多后就会导致在后期的治疗的中出现不稳定因素。”神乐说着，很轻地眯了眯眼：“医生你的自控能力足够吗？”
波多野卓巳的食指拂过嘴唇，意味深长：“神乐桑，正确的数据是建立在反复实践操作的基础上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神乐单手撑着桌子，表情严肃地思考了会儿：“话没错，不过我暂时没有研究新课题的打算，所以PASS。”
这一PASS就PASS了三个月，期间波多野卓巳各种不放弃。到最后神乐是又无奈又好笑，回邮件说既然医生你那么闲，行程就全部交给你吧。
收到邮件时波多野正在办公室里给勾上周的表，一看邮件差点儿掉了手里的笔，又被高木吐槽说，你这是抽到了ARASHI演唱会的门票吗？瞧你激动的。
他半真半假地回我不但抽到了我还要带人进去看。
“哇那对方一定恨不得立刻嫁给你。”一听就是毫无诚意的对口相声，三秒后高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嗯？嗯所以江湖医生你有女朋友了？”
他在吃饭时给神乐转述这段话，神乐听完只是笑了笑。
而后礼仪周正地放下餐叉，说谢谢招待，作为谢礼请让我送你回去。
波多野卓巳发现自己真是喜欢这样的神乐龙平，公事公办不近人情的模样，实际上每个细节处都体现着要人仔细去体味，就会猛然发觉的温柔。
这让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剖白心意。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对方的温柔并不是自己能给他造成困扰的借口。
他决定等，等到神乐更加放心依赖自己的时候。
05
或许波多野卓巳积攒的德行太多，又或许是因为上天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他不太公平。
他并没有等多久。
随着疗程的深入，神乐的症状开始慢慢明显起来。
倒也不是说会影响什么，在外界看来神乐仍旧是正常的人。那种变化，除了亲近的人，或许也只有医生能够察觉到。
不知道根源无法对症下药，可心理和精神类的疾病，追根溯源就跟挖某人的黑历史一样。
神乐倒不是不能接受，那些事情他平稳地叙述或者回忆都没有问题。他自己是这么认为，可是有的时候总是会存在些生理性厌恶之类的存在，那是不管你心理素质多强大也抵御不了的反应，就好比你恐高，然后人家还把你丢到没有保护措施的高台上，不腿软才怪。
那些事情本来由于涉及政府内幕，应该是被禁止提起的。然而作为医疗的特殊性，再加上白金数据计划重新组建，依旧需要神乐龙平这样的人才。过去的那些事就当作普通的MISS被抹杀也未尝不可。么重要，所以波多野卓巳才能从神乐嘴里得知了完整的部分细节。
他也能感觉到，说着着些的神乐，表情平静，心里却有怎样的惊涛骇浪。自己的理想被作为工具，自己的梦想被现实碾得粉碎，自己的心血到最后已经被扭曲得违背初衷，全心全意去创造的世界，只用一个瞬间就背叛。那样的打击相当沉重。可神乐就是骄傲地不肯倒下，哪怕只能挽回一点，也勉强自己去抓住那个碎片。
坚定却又脆弱的偏执。
他听着那人的声音从平静到微微颤抖，他看着那人的眼神从无波无澜变得黯淡无助，却还是保持着那样一丝不苟的完全姿态。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搁下手中的记录，走到那人座位前。在对方看过来时，单手抚上他的脸。
神乐没有眨眼，只是微微抿了唇，倔强地看着波多野，晶莹的眼瞳里，波多野卓巳的倒影被盛在淡淡的绝望感里。
波多野卓巳低头亲吻了神乐的唇。
没有打招呼，也没有任何告白的言语，亲吻也是淡漠而轻柔的，和恋爱的悸动没有任何关系。
分开时神乐问，你是喜欢我，还是安慰我。
声音冰凉，没有起伏。
波多野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把神乐龙平整个人圈进怀里。
“大概要被你投诉……但是我还是想说，不是喜欢，也不是安慰……”
“只不过是非常没有职业道德地想要介入你今后的全部人生。”
说着他半跪下来，在神乐龙平面前，捧着他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看着那对好像蒙上水雾的眼睛，微笑：“这大概，是爱吧？”
06
最后果然是被投诉了。
半个月后，院长办公室里，波多野卓巳拿着反馈无奈耸肩，想着自己的恋人真是可爱得要命。
对，就是黑白分明可爱得要命——都是恋人了还不放自己一马，会影响业绩的唉。
不过无所谓，谁让投诉自己的是神乐，让陪着他去死都没关系，还在乎什么业绩。
神乐抱着肩坐在对面，和院长一起等他解释。
波多野卓巳站起身，轻轻把反馈书放在神乐面前，低垂眉眼说造成神乐桑的困扰对不起。
“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可以要求更换主治医生？”
神乐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于是波多野卓巳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不，我想不能。”
他笑眯眯地看了看一脸深沉的院长，又温柔地看着神乐，“这个中心，他们都是某个领域专精，只有我一个综合医。”
独一无二。
一辈子都更换不掉。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