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写完！明天继续！好了假装这不是情人节文吧TVT，高估自己了。

2

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多么不得了的话，波多野卓巳看着高木惊讶到快僵硬的脸，轻轻伸手在他肩上一拂，示意他回神之后，就重新投入了自己的工作里。结果还没来得及重新击中精神，桌面上的携带就震动了一下。

轻巧点开，一行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字。

“医生出来一下好吗，我在你们医院门口。”

看了看发信人，波多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

走出医疗中心的大门，一眼就看见穿着淡灰色羊毛衫的青年在冲着自己挥手，冬日浅淡的阳光落在浅褐色的头发上，晕出有些迷幻的光晕。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微微垂眼看着那个人；“有事吗，Ryu君。”

 龙耸耸肩，把手上一个盒子递上：“他让我给你送这个。”

波多野卓巳疑惑地接过上头还带着冰箱低温的盒子，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明明就是昨天放在神乐家冰箱里的。

“……嘛，下午三点的点心？”龙眯着眼睛，歪头。

“啊——”波多野一下子理解了缘由：“神乐不会是以为我忘记带点心吧。”

“看来是这样没错。”龙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携带，打开神乐发出的邮件给波多野看，在波多野看邮件的间隙，调皮一笑：“早说医生不会忘记的，他就不听。有点后悔没和他打赌。”

而波多野看着携带屏幕上那行讯息，脑海中就浮现出恋人微微蹙着眉在携带上打字的模样。

神乐不管做什么事，表情都会非常认真，明明脸部的线条那么清秀柔和，可是这样的认真却总能把柔和遮掩过去，反而给人留下不好接近和高傲的印象。

不过啊，那个人的心，其实非常，非常的柔软吧。

温柔的色彩在眼眸中荡漾开，波多野将手里携带递还给龙，抿着唇浅浅地笑：“我下次给龙买新的颜料和画布，你就直接告诉神乐东西我收到了。”

“诶，你直接告诉他这个是你特意留给他的又不会怎样。”

“这可不行啊。”波多野摇摇头：“神乐温柔的心意，可不能浪费掉。”

龙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边抽回自己的携带一边嘟嚷着医生你这么下去，神乐龙平迟早给你纵得无法无天。对于面前人给亲哥上全名的表现波多野早已见怪不怪，却还是温和又不失力度地反驳说我倒是希望他能有无法无天的时候哦，但明明被恋人纵得无法无天的是龙啊，当然——在龙瞅过来前他又温温地补充——调酒师桑肯定也非常喜欢龙，所以从不拒绝你吧。

“看在医生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姑且把今天的事当秘密。”狡黠的笑容是神乐不会有的神情，尽管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不过波多野相信，如果这个表情是出现在神乐脸上，一定会有违和感。

“诶，果然还是龙比较孩子气嘛。”

“嗯？干嘛突然这么说。”

波多野卓巳摇摇头，天下太平的神情。

他并不打算告诉龙，刚才他对自己笑起来的时候，让自己突然想起刚刚开始追求神乐的时候，对方一脸“你有没有追错人”的疏离，还丢下一句“看清楚我可不是龙”。

一定是觉得弟弟应该比自己受欢迎。

但是，外表冷淡内心温柔的神乐，和外表亲和力十足内心防御严密的龙，气质上就有根本的不同，只要稍微一了解就根本不会弄错，也不知道那时的神乐怎么会想到自己喜欢的是龙只是认错了脸而已——或许是在不安吧？

“谢谢你专门来一趟，我回去工作了。”

“嗯，好。”揉揉鼻子，龙想起什么一样：“啊对了记得约神乐吃晚饭，不然回家他肯定不吃。”

说完转身就走，走几步又回头：“颜料什么的不用了，我家的调酒师还是买得起这个的，医生还是专注讨好神乐吧。”

对于龙都要走了还强行损自己一句的行为，波多野卓巳习以为常地照单全收。

虽然打死不肯叫神乐一声哥哥，但是波多野可忘记不了过去很长时间，面前的人见到自己总是一副“你居然抢走我哥”的怨念脸。

 有话好说有这么难？果然是兄弟，骨子里的不坦率这点，DNA直接决定好的吧。

“阿嚏——”

虽然这个喷嚏打得很小声，身边的助理还是注意到了异常，转过脸来问神乐主任没关系么？是不是空调开太大了。面对这样的询问，褐发男子浅浅地摇摇头，又推了下略微下滑的眼镜。

“是嘛？神乐主任还是把外套穿上吧。”

“没关系，并不冷。”说着神乐走到助手席前：“怎么样？”

“嗯——以现在的计算量，能达到这个速度，及格以上。”

“是么？我看看。“

探过身按了几个键，看着屏幕上输入的程序文字，神乐龙平无意识地抿紧了唇。

之前虽然闹得风风火火，特研科也一度要解散，最后却还是莫名地保留了下来，而那个所谓的白金数据计划，在删除了所谓DNA筛选并被保证只用于刑事侦查之后，又开始运作。当然，比起从前还是多了许许多多限制条件。

神乐原本是不想再参与到这样的项目中，因为之前那件事将他所信任的世界击得分崩离析，所有的自信和追求，连同“神乐龙平”这个存在都被卷入早就编织好的谎言中，差点逼得他崩溃。也曾经心灰意冷地想着不如就领着那封口费一样的三倍工资无所事事到死得了。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那个人，说着梦想这种存在碎了再创造一个。自信什么的，要不要都没关系反正有自己的坚持就好。最后干脆“啪”地合上病例，凑到自己跟前来说神乐先生呐，其实还是喜欢自己原来的工作的吧，就算是被欺骗了，总也还想在最大能力范围内创造相对的公平是不是。

对这样随便就能反驳回去的安慰和鼓励，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竟然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重新接受了政府的邀请，重新投身于这样的项目之中。

或许就像是那人说的吧，就算不能保证全部的公平，可是在有限条件里，能维持相对的公平，也不算太坏。

——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手上重新构筑的系统，再容不得半点马虎。

眼看程序即将跑完一轮，神乐又敲了几下键盘，在倒数第三个计算处调出了源码。抽过一支笔在旁边的纸张上写了几个公式，又推给助理：“这里算法重新构筑。”

“诶？”

“计算量溢出。“

极其简洁，典型的神乐方式的解释，毫不拖泥带水地直击结论。

助手看了看神乐写下的算式，又看看屏幕，有些为难地说神乐主任，如果这里要改的话，前面的代码也要再重新编。

“那就重编。”

“唔——”

“很为难么？”

眼看助手面有难色，神乐直接问出口。年轻的助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神乐一眼，说现在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重写程序就不能按时下班，他已经约好女友，如果这次再放鸽子搞不好就要单身——在神乐不起波澜的目光的注视下，助手的声音越来越小，想着自己这个认真严苛的上司会不会因此生气，没想到对面听完理由，只是沉吟了片刻，就说那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来就好。

有些低沉但是还是纤细的冷冽声音，是那种听着非常不近人情的音色，说出的话却意外温暖。

“没……没关系吗？”助手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没事。”神乐目光没从屏幕上离开，话倒是答得飞快。

“谢谢神乐主任。”

助手的感谢神乐自然是没听进去，他专注于工作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和空气划等号。

所以等神乐好不容易重新构筑了一次算法，揉着因为长时间面对电脑有些酸痛的脖子打算下班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上那封来自波多野卓巳的未读邮件。

“在外面等你。”

发信时间三个小时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