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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确定你已经把全部的细节，一点不漏地说出来了吗？“

“我确定。”

“真的真的没有遗漏么，你再想想……”

有些气闷地瞪着对桌俊秀的青年，要不是看在他是Kazuya的辩护律师的份上，秀一发誓自己绝对不可能和他进行这种对话。在家门口的前面遇到两位律师后，想着可能问话要进行很久，所以没有选择让两位律师进家里谈话，而是选择了附近的咖啡店，结果没想到这个叫做深山的律师上来就从出身地开始问，秀一都不记得自己续了多少杯，才终于支撑到回答完他最后一个有关案情的问题。

都回答到这个地步了，他还在怀疑自己有东西没说？

“我恐怕比律师先生还希望Kazuya是无罪的，所以我不可能隐瞒任何东西。”

“啊啊啊……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这个态度很好，不过你误会了一点……”深山又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冲着秀一露出足够让秀一脊背一凉的笑，“他有罪没罪我才不关心，我想知道的只有真相而已。“

栉森秀一原本握着杯子的手一下子收紧，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笑容可掬的律师，好像是为了证明之前是自己幻听般，咬着唇问：“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一旁的立花彩乃见状，用手肘撞了一下深山，得到一个白眼之后，无奈地与秀一解释：“他是这样的，比起委托人的利益好像更关心事实。”

秀一觉得今天自己真是开眼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不看人只管事的律师，不过意外的是，前一秒他好像还不相信自己所听到话，后一秒就已经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也行，反正事实就是他肯定无罪。“

“喔？你这么确信啊？”

“是的。”

秀一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底气敢和律师这么说话，归根结底，果然还是那个人给的勇气吧？想想，一个从第一天认识开始就拼命阻止别人去杀人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再说了，看着那个人的眼睛，就知道他虽然脾气上来也会孤注一掷，但终究不会是下得了狠心去伤害别人的类型。

是的，那个人的温柔，从眼睛里都能看到。

深山对与秀一斩钉截铁的回复并没有太大反应，他合上手中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递给旁边的立花，让她先回去整理，后者以一脸“你又要作什么妖”的不信任态度看过来，一副很想把深山直接拽走的架势，看着两位律师的互动秀一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心又开始提到半空，虽然他们看起来确实很专业，供职的事务所也确实名头十分响亮，可是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光是这么看着，就觉得还是不靠谱啊。

“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他说啦。”那边深山还在游说立花。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因为和案子没有关系啊，私事，不想让你听。”

立花彩乃拎着包站起来离开时秀一也有起身和她一起走的冲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私事能和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律师谈，自己明明只是作为证人而来的，除非这个律师要说的是……

“你的继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好像还顾虑到会被店里其余客人听见，这句话他还是煞有介事趴到桌面上来与自己说的。

秀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听到这个问题可以这么平静，也许是对面的笑容过份夸张带来“这件事并不算重要”的心理暗示，他毫不避讳地直视对方的眼睛，说：“意外。”

“嗯，Kazuya当初也是这么说……”深山百无聊赖地又在凳子上坐好，还不安分地扭动两下，“但是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秘密。”

“可是这和您，或者说和您负责的案子并没有关系吧。”

“也不知道有没有，至少昨天，我在问Kazuya有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时候，他可是很努力地想要把你的存在掩盖过去啊，”深山哼笑一声。“明明在便利店发生的一切可是是对他最有利的证明，他还一副根本不希望我去找证人的态度……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我有要把一切都摸透的习惯吧？”

秀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说着，深山又露出一贯那种玩味却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面前因为听到这件事而动摇的少年，笑眯眯地道：“让一个已经被起诉的人这么紧张，宁可自己被起诉定罪都不肯吐露出来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呀，你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