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A x小狐狸N
◇部分设定（地名，怨灵等）来源遥远时空中
◇时间轴应该是在墨染樱之后，清和呗之前
01
秋夜月色溶溶。
淡淡的月光在深黑的天幕中晕染出一小片朦胧的银色，为数不多的星星零散地镶嵌在夜空当中，若隐若现，秋色渐深，庭院中春夏两季盛放的花早已落尽，唯余下枫叶红得摄人心魄。
二宫醒过来时，约莫子夜时分，身边的被褥仍旧冰凉，相叶还没有回来。
他揉着眼睛爬起身，纤细脚腕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铃音，在秋夜微凉的空气中，这细微却又悦耳的声响，如同水波的涟漪一样轻轻缓缓地荡漾开，给安静的夜添了些许生气的同时，也衬得这夜愈发寂寞起来。
拉开门，二宫轻手轻脚地走到廊下，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正想变成狐狸原型顺着那青石板路一溜跑出去，冷不防被身后一句“小狐狸你想去哪儿”给吓得一个哆嗦，几个小步跳贴上离自己最近的柱子，又从柱子的后面探出头，怯生生地看。
身着水干的青年鬼魅一样出现在廊下，枫叶的纹饰零散地点缀在袖口和领口，他的眼很媚，唇也很薄，神情冰冰凉凉的，和他身上的温度一样。
二宫依稀记得他叫枫近，本体是院落中那一株一看就生长了很多年的红枫，其实二宫是喜欢那一株红枫的，它的叶红得恰到好处，颜色明艳如同新生，完全没有一点秋天最后的繁华即将衰败的感觉，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枫树的精怪是个冰山，高岭之花的气质看一眼都教人敬而远之。
枫红色的眼眸冲着抱柱子的小狐狸转过来，枫近又不带任何感情地把刚才的问话重复一次。
二宫扁着嘴不讲话，幼年的小狐狸这几个月来习惯了阴阳师的轻声软语温柔备至，固执地以为所有人讲话都该像他的阴阳师一样才对，不像的就一定不是好的。所以在季节进入秋天，夏日常常出现的月下进入休眠，取而代之的是秋日才会出现的枫近后，二宫常常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就怕自己被这读不出情绪的枫树精怪给灭了，现在他们离这么近，二宫真的很想变成狐狸钻回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团
枫近当然不能理解这抱着柱子泫然欲泣的小狐狸在想什么，他只听相叶的话，而相叶对他唯一的吩咐就是务必看好了二宫，不要让二宫趁着自己不在家就偷偷溜出屋子去，百鬼夜行才过，被这股气息影响的各种魑魅魍魉都不安生，幼年的小狐狸还不懂怎么使用力量，出门大概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妖怪盯上——其实相叶也是操心过度，他的小狐狸可聪明了，不会打还不会跑么——反正总之就是，小孩子不许一个人出门。
阴阳师大概不会想到，二宫在家才会被欺负得比较惨，虽然大部分的惨是那个小脑瓜东想西想的后果。就比如现在，二宫不说话，枫近就盯着他看，枫树精怪思维很单纯就是打算等个回话，狐狸偏偏就理解成他一直看着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他眼神还好凶——也不知道狐狸怎么从毫无感情中看出了凶——他是不是想把我赶走啊呜……
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添水不轻不重地磕了石板一下，清脆的响声才算是打破了这样的尴尬。
枫近还在看二宫，二宫被看得受不了，挠挠柱子紧张地立着尾巴，小声说雅君怎么还不回来，我想要找他。
“哎呀，原来小和想我了。”
空气中弥散开的柔和嗓音，温暖得就像如水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提灯暖黄色的光。
二宫一下子松开柱子，转头看也不看猛地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扑过去，身体一下子落进温暖的怀抱，呼吸间是那人身上清淡的落叶薰香的味道，他抬起脸一连串地叫着雅君，声音软软的像是能掐出水，还带着点小委屈，相叶笑着摸摸他头顶支棱的小耳朵，又摸摸蓬松的尾巴，搂着他重新走回廊下，轻声对枫近说了句有劳。
“哪里，雅纪殿的吩咐，自当好好听着。”枫近先是对相叶回了一礼，感觉到主人身上的气息，无表情的面部出现了细微的波动，“您去岚山了？还是为那件事么？“
“嗯，也只有夜晚她还能清醒一些，能与她好好说说话。”
枫近垂眼，思索了会儿，对相叶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雅纪殿，还请您狠心一点。”
相叶雅纪原本柔和的神情，在这句话之后渐渐暗淡下去，二宫看见，有些恼地在他怀里用力瞪枫近，不会说话不要说啊！
“你的判断是正确的，”相叶沉默片刻后缓缓出声，而后他又微微侧过头去，像是在听什么一样，半晌后道：“但大家似乎也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大家？”拉拉相叶的袖子，二宫转着小脑袋左右看了会儿，又抬眼看相叶，“没有人呐。”
相叶忍俊不禁，刮刮二宫的鼻子说不要用看的，要仔细听。
二宫想了想，举起手自己捂住眼睛，过一会又放下，苦着脸；“听不到。”
蓬松的尾巴还在身后强调似地晃了两下。
相叶把二宫从怀里放下，示意他背对着自己，从身后用右手轻轻蒙上他的两只眼睛，另一只空着的手则轻轻托起二宫的左手，掌心交叠，一丝莹绿色的光从交叠的缝隙中缓缓流淌而出。
片刻后相叶松开手，看着眨巴眼睛转向自己的二宫，微笑着问：“听到了么？”
二宫点点头说听到了，之后又摇头，接上一句但我听不懂。
还不到能解读异族言语的程度吧，尚未成型却有了各种灵气的植物的言语，他确实还听不懂。
相叶又看一眼枫近，男子维持原本的姿势默默地站着，见相叶看过来，微微颔首，似乎又想说些什么，相叶却先一步开口，截断了对方。
“明天我去桂川川边，再问问有什么好办法罢。”
02
次日是大晴天，秋日的阳光虽不如夏天毒辣，但晒上一会儿也是热得发慌。
相叶本想安置好了二宫就走，但是二宫抓着他的袖子死活要跟着他出门，也不知道怎么就不肯安分呆在屋里，相叶想抽袖子抽不回，无奈地站在廊下看着二宫，二宫扯着相叶的袖子，睁大了水灵的琥珀色眼睛定定瞅他，谁料远处传来脚步声，二宫扭头一看是枫近，尾巴顿时竖得笔直，还没等枫近走过来，他整个人都蹦进了相叶怀里，这回倒是不扯袖子，死死抓着人家狩衣的领口不放，相叶被小狐狸黏得没办法，只好搂着他对枫近叮嘱了几句，匆匆出了门。
走到一半小狐狸就不愿意走路，开始拖拖拉拉，问相叶你这么厉害个阴阳师怎么不会飞啊。
相叶哭笑不得，说哪家阴阳师也不会飞，安倍晴明也不行。听到陌生但是好像貌似在哪儿听过的，很厉害的名字，二宫歪歪头。
“小和你要不要还是在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
二宫死命摇头，才不要，说是让自己休息相叶肯定要叫枫近出来接自己的。但是继续走的话以自己的速度又拖慢相叶的行程，有心想让相叶抱抱，看着自家的阴阳师似乎也很辛苦，思索片刻后直接变回狐狸原型，身手敏捷地爬上相叶的肩膀，尾巴甩甩，这样就能继续走了嘛，我真是聪明。
相叶轻轻叹了一口气，宠溺地摸摸小狐狸的头顶，什么也没说。
桂川川边蜿蜒的河流，传说与一条归桥一样，尽头连接着彼岸。
相叶顺着河流走下去，一直寻到个灵力充沛的阴凉处，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个人，蓝白相间的直衣，蓝是濑户内海一样清明的颜色，超脱世外的闲适。他走上前去，对着像是刚刚睡醒的那位打招呼：“智君。”
大野智懒懒地抬头，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懒懒的，像是随着水波起伏的水草的频率：“是雅纪啊，诶？狐狸。”
二宫从相叶肩上跳下来，现了人形，好奇地绕着眼前这个灵力清澈的人转了个圈，又抽抽鼻子嗅：“唔，鱼。”
相叶把二宫抱回来，冲大野智笑得和善。
大野智倒不是很在意二宫一下子就发现自己的真身，其实以他这千年锦鲤的道行哪儿会看不出二宫到底是几条尾巴的狐狸？这小狐狸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看相叶的样子一时半会还不想告诉人家，那既然如此大家就当无事发生，他坐直身子：“难得你来找我，又是什么事？”
相叶想了想，说智君知道有什么净化的术可以净化上百年的灵魂吗？
大野智的目光扫过相叶怀里的二宫，相叶连忙摇头，他想了想，慢吞吞你说你还想着净化远叶么？无理的，把她重新封印回去比较快。
深深的叹息，相叶苦笑：“智君，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才来找你。”
“我只是从最方便的角度来说，”大野智维持的那个语速和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扎心：“远叶本来就是因为执念过甚化作怨灵才被封印，就算净化也会消散，前些日子百鬼夜行，瘴气又把她污染了吧？以你现在的程度，净化说不定会让自己也染上瘴气的喔。”
二宫原本还在旁边漫不经心，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去捉了相叶的袖子，好像是生怕周围突然跑出个什么妖怪和自己抢相叶一样，相叶看了眼被拽住的袖子，也就任由二宫继续抓着，叹息着说，“我只是觉得再封印回去也是继续积攒怨气，远叶太可怜了。”
“那还有一个办法，你直接把封印打破了，把她也打散，这样危险程度比净化小一些。”
“……我也没到能同时做到这两件事的地步啦。”
大野看着相叶，年轻的阴阳师神色柔软，一脸无奈。
他的温柔真的是无人不知，看着那双眼睛就能明白。作为一个阴阳师，他面对妖怪时心却一点也不冷。可有时候这样的温柔也并不全是好事，他想了想，突然就对二宫开了口：“小狐狸，你愿不愿意帮雅纪的忙？”
相叶雅纪没想到大野会对着二宫开口，等他想起来要反驳时，他的小狐狸已经绕着大野问甚么忙怎么帮，他赶紧把狐狸从大野身边抱走，蹙着眉看一脸好整以暇的大野，后者倒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看着二宫：“把你的力量借给他一点，去拯救一个妖怪。”
“我可以喔。”
其实二宫现在也只能理解帮相叶雅纪的忙这个概念而已，至于怎么借力量怎么拯救什么妖怪，他完全不在意，大野听了二宫的回答，笑眯眯地冲他说真是好孩子，又看着相叶，一摊手：“解决了，请回。”
相叶咬牙，也不知道是被噎的还是被气到，脸色稍微有点不好看。
大野偏偏还要再后面补一句：“雅纪，你现在不学着直接残忍一点，以后你就会知道，你的温柔才是最可怕的残忍。”
03
“雅君你在生气吗？”
“没有。”
二宫抓着相叶的袖子走在他身边，抬起眼悄悄打量相叶的神色，其实还是一样的温和，可是他就是觉得相叶心里是不高兴。但相叶嘴上不承认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局促地拽他，相叶看着二宫，心底的柔软和疼痛就一起翻涌上来，其实自从那个月色都被瘴气遮掩的夜，他把二宫带回来是故意的，就算二宫不肯跟着他回来他也要哄到他跟为止。
虽然还是幼年，可他身上蕴藏的力量实在不容小觑，稍微有点道行的阴阳师一眼都能看出来。
如果那个晚上他遇到的是别的阴阳师，说不定早就捉回去只等他再成长就定契约当式神了，而这小狐狸还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厉害，居然还敢在墨染那样的地方抛头露面。
哪天就被拐走也不知道。
不管哪个时代都一样，对于强大的力量征服不了就毁灭。
既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由自己把他留在身边，他不愿意被征服的话，让他毁灭自己也无所谓。
只要不是在别人那里，一点一点被磨平锐气，不得自由。
“雅君雅君，那边的红枫……”
顺着二宫指的方向望过去，远处山头孤零零的一株枫树，红得妖娆艳丽。
相叶低下头，把小狐狸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拉下来，放进自己掌心。
“小和，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他讲了一个叫做远叶的枫树的精怪和武士的故事，就像是和歌里面经常写的，不可结缘的人最后结缘，招致灾祸，武士客死异乡，枫树的精怪被封印在了岚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不知道过了多少个轮回，她心里依旧有着他的位置，可过份的执念最后总是会被污秽沾染，美好的恋歌最后成了污染一方土地的厄运，单纯的心灵也渐渐变得污浊不堪。她自己很痛苦，看着她的人也很痛苦，彻底终结一切是最好的办法，偏偏又因为那一星半点的不舍和不忍就这么拖延者，直到事情再也无法收拾。
“小和你会怎么做呢？”
二宫眨眨眼：“远叶想要怎么做？”
相叶的视线投向很远的地方，笑着说她大概是不甘心就这么消逝的，可是如果不消失，最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就，让她消失嘛。”二宫几乎不假思索，“消失以后她可以进入轮回啊，说不定就什么时候能见到恋人了。如果一直不消失，就连这点机会都没有喔。”
“你说得对。”相叶揉揉小狐狸的头顶，“但是等待在轮回中相遇，很痛苦，也有可能遇不到啊。”
二宫一张小脸都皱起来了，这话太深奥他听不懂。
等待的痛苦，没有经历过，谁也不会懂。
所以他也只纠结了一瞬，就轻松地说出心意相通的话总会相遇的，相叶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笑着把他抱起来夸他很聪明，笑意里却藏着若有似无的叹息。
也罢，秋日本来就是逝去的季节。
早就不再纯粹的恋情，也该落幕了。
04
相叶选了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带着二宫去了岚山。
在片片飞扬的红叶中，二宫终于见到了他们口中的远叶。
那真的是一个很美的女子，即使现在半边脸都因为瘴气的侵蚀而浮现出蛛丝一样的纹路，还是能看得出她很美，从眉眼神韵，轻轻颔首的姿态，都不比京中哪家贵族的公主差，这样的女子，就算是生在平常的小户人家，也一定能够得到各种青睐。
只可惜，她是妖。
仅仅这样就可以抹去她所有的好，她是妖，是异类，所以再怎么好，也不会被完全地认同。
当听到相叶说要解开封印并且将她打散时，远叶先是微微怔忡，又柔媚地问，是枫近说动了您，还是这位让雅纪殿下定了决心？
相叶什么也没回答，只低敛着眉眼对她说了对不起。
“雅纪殿不需要道歉，是妾身给您添了无谓的麻烦。”远叶说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一开始，就不该遇到那个人呢。”
“为什么会这么想？”相叶距离她几步之遥，眼看那些阴魂不散的瘴气都要扑到他身上，他却丝毫不在意，“你一点错也没有啊，所有人都该羡慕你才对。”
在那么长时间，都怀抱着这样纯粹又至高无上的情感，被你爱着的人是多么幸福。
你只是爱了一个人，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反过来自责。
远叶听着相叶压低了声音压抑着感情，认真又小心地说出这几句话，忍不住掩口轻轻笑起来，这一笑仿若春华灿漫，满山的红叶的红也不再是泣血的红，而是嫁衣的红。
“您怎么这么温柔呢，对着妾身也能说出如此动人的言语。”
笑过后，她又幽幽说，如果是雅纪殿的话，消失在您手上，妾身毫无怨言。
因为您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妾身是怨灵，而是因为明白妾身的心意，才想要妾身消失的人啊。
相叶对这样的赞赏，却是轻微地皱起了眉，似乎并不高兴。
远叶伏在地上，深深对他跪拜，又转向二宫，说这是这位大人的话，也一定能明白您的心情罢。
无故受了一拜，二宫很是莫名，本能地去看相叶，却见对方也在看自己。
是真的很温柔啊，那双眼里面流淌的，仿佛下弦月的月色一样细腻柔软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包容着一切。
“小和帮帮我好吗？”
“嗯，好呀。”
05
这是二宫第一次看到相叶布下法阵除妖的样子，朔风骤起扯得他的袍袖和衣服猎猎飞扬，
柔和的眉眼间一丝漠然之色，整个人都褪去了平日温软的气息，变得凛然起来，但是他的眼眸还是不变的清澈，承载的情绪也是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熟悉的柔。
二宫还发现，相叶法阵的纹章，是于师走之月存在的花。
好像记得这花纹章的寓意，代表拥有清净之魂的的人。
和他很配。
说是要帮忙，也不过是站在他设下的法阵中央而已，相叶最开始就说过，小和站好位置就行，别的让我来。
最后一道咒令铺下时，整个法阵都泛起了柔和的绿光，就像是夏夜无数萤火虫飞舞在湖面那般，二宫站在原地，看着对面镜像法阵中静静立着的远叶，她姿态娴静，面容姣好，眼神温软，像是待嫁的公主。好像是察觉到二宫在看她罢，远叶也看了过来，嘴唇一动一动地，似乎在说着什么。
二宫听不清楚，
蓦然间眼前一片黑色，谁掌心的温度覆在眼睑之上，轻柔而坚定。
视觉突然被遮蔽，听觉就灵敏了起来，二宫抖抖耳朵，虚空之中仿佛真有个声音。
——妾命如朝露，愿君自珍重，不见彼岸花，缘至长相随。
风突然变得很大很大，他觉得自己都要被吹走了。
但是他不害怕，因为身后有个人，一直搂着自己。
06
“结束了吗？”
“是，她走了。“
重新看到的世界，仿佛落下了一场枫叶的雨，红得像是泣血的枫纷纷扬扬，幕天席地。
相叶站在纷飞的叶雨中，低头看着二宫，眼神里有二宫读不懂的凝重。
可是二宫不愿意花心思去想这代表着什么，幼年的小狐狸不懂烦扰情伤为何物，只知道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就已经足够安心一辈子。
“她好像对我说话了，雅君你有听到吗？”
“没听到呀，应该是只说给小和听的吧？她说什么？”
二宫努力回想着，把在虚空之中听见的话语重复给相叶听，末了还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相叶的的手温柔地落在二宫的头顶，暖暖的，和之前覆在眼眸上的温度一般。
他没有解释给二宫听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温和地说，小和我们回家。
二宫乖巧地点头，让相叶牵着走。
他们身后的岚山，漫山遍野的红，深深浅浅地绵延至空色清浅的天际，风吹过带起哗啦哗啦的响声，仿佛是吟唱一首再也不会有人倾听的恋歌。
相叶扬起头，眼眸中是高远的天空。
他的耳畔还回响着那个女子的声音，温柔且悲哀。
——雅纪殿，您要小心，莫因太过温柔，最终求而不得。
《岚山叶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