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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字请尽管抽打我改…我最近是有点儿……累。

09

“江湖医生……江湖医生？”

波多野卓巳指尖旋转得飞快的笔一瞬间减速。最后因为失去平衡“啪嗒”掉落在桌面，在还算安静的办公室里这点响动也十分明显。对于他这分明是走神后被惊吓到才导致掉笔的举止，拿着病例的高木满脸的问号：“什么啊，敢情我之前说的什么你都没听见？”

“我有在听，”波多野卓巳重新拿起掉落的笔，点着病例上刚才高木讲过的地方，随意地划出一条线，又微微抿着唇思索了一会，“我的意见是先进行摘除肿瘤的手术，观察病人状况之后再进行后续治疗。”

“可是如果在观察期间又出现什么反复，后续治疗会更加困难。”高木举着模型示意波多野卓巳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从患者的身体状况考虑，也没办法一期就把所有治疗做完。“波多野看着高木指出来的地方，语气温和地继续阐述自己的意见，“主要是否会产生术后的排斥反应和并发症……”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仍旧没有结果，最后副岛走过来，先是看一眼波多野手里的病例，再看一眼高木手里的模型，淡淡说不如明天下午开会时再一起讨论吧，你们两个现在的讨论都不在一个角度。

“说起来这个时间，江湖医生你怎么不去给那个特别的病人进行治疗？”

“嗯？”波多野卓巳脸上的笑容微妙地僵硬，但也仅仅是一瞬，他耸耸肩，转回身去打开电脑，若无其事地说，“那个人啊，已经换主治医了喔。”

“什么？”“江湖医生你不是和他处得很好吗？”

异口不同声，但音量之大小充分地表现了两位同事的惊讶，波多野轻笑一声说又不是你们的病人，不用反应这么大吧，之后无论那两个难得八卦起来的人怎么旁敲侧击，他都以和善的微笑作为回应，但无论如何都不多说一句话。

其实这个结果他一点都不意外，尽管那天和神乐吵架确实是一时负面情绪爆发，但波多野说出更换主治医生那句话时还是带着脑子的。或许这么说有点没说服力，但是他了解神乐龙平。那个人虽然有着异常纤细的神经，却不是个会轻易动摇的人，而当他开始动摇的时候，事情的结果十有八九就会出现和预想不同的情况。换句话说就是，要是神乐并没有更换主治医师的想法，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第一反应都不会是去找别人。

那天以后波多野卓巳并没有主动联系过神乐，他在等神乐给答案。

而在他们过去预约好的会面时间到来之前，神乐龙平先送来了一份文件，他来的时候波多野卓巳还在手术台上，等他从手术台上下来，中心院长就已经把有神乐亲笔签名的报告递到他面前，向他说明了神乐龙平更换主治医生的决定。

“他不打算亲自与我谈么？”

“似乎是这样，神乐君好像……也很忙，所以才委托我了。”

“我知道，我会把病例资料一并转交。“

“那就辛苦你了。”

按照规定，转交之前，病人资料和相关病例会要求原主治医师重新核实，并且要添附上注意事项。那天本不值夜班的波多野卓巳直接在医院来了个通宵，等他的邮件终于发送到冈村教授的邮箱时，注意事项都罗列了一长串。他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另外写了一封专门说明用药状况的邮件。

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光标和不断增加的文字，波多野卓巳自己都惊讶原来还是会这么操心。

这么不放心的话还不如把他留下来，说到底应该是没有比自己更理解他症状的医生。不过转念一想，这年头也不是光凭了解就能够治病的。

站在医患的角度来说，自己对神乐龙平并不够好。

希望冈村教授那边看完这些能拿出更好的方案，对那个人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邮件终于发出去的时候他这么想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做的就是工作上应该做的事，可是波多野半点都没有完成任务的满足感，坐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微微亮起的天空。他只觉得自己心里的太阳正一点一点落下去。

算起来从那天到现在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正如他自己所说，这个月异常忙碌。

可就算是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也没有能把这件事从他脑海里彻底排除。

那天在心里落下去的太阳，时至今日依旧没有升起。

TBC